長途巴士上的印度婦人

獨自一個人從位於南印度Tamil Nadu省的Trichy搭巴士前往旅程中的最後一站-----Chennai，車票是巴士發車前的兩天透過網路訂來的。最初，我完全沒有考慮要將車票列印出來，因為根據之前在南印度其他省分搭長途巴士的經驗，我可以利用電子車票登車，只要將手機上的電子車票給巴士職員看就可以了。

 到達Trichy的大型巴士站，我還不停詢問車站職員我的登車位置，問了很多印度人，他們的手都是往離開巴士站的方向指去，心想真怪明明這裡就是中央巴士站，為什麼大家都要我往另外的地方去？原來我的巴士是由私人旅行社承辦，所以我要登車就得直接往他們的巴士公司去，換包話說我的巴士站就是在旅行社門外。我看那兒沒有文件，也沒有什麼旅遊宣傳單張，我推測那兒也不是旅行社的辦公室，大概只是旅行社的登車接待處吧！一開始我覺得這樣的登車接待處還挺奇怪的，後來搭乘印度長途巴士的次數多了，就見怪不怪了。只是有時候旅行社就藏在一整排店鋪中，殘舊的旅行社招牌又毫不起眼，真的叫人很難找到這些「巴士站」。

千辛萬苦終於找到我的「巴士站」，巴士站的印度小姐卻告訴我一定將車票列印出來，我就禮貌地請她幫我列印車票，她卻表示接待處並未有列印機。在我還思考該怎樣做才好的時候，一個優雅的印度婦人就著我跟她一起前往附近的網咖，但距離巴士的發車時間只有十五分鐘，印度婦人應該看得出我的憂慮，就跟我說她也是搭乘相同的巴士前往Chennai，而且她也需要將車票列印出來。我們再三向巴士站職員確定他們會等待我們回來才發車，然後我們就搭自動三輪車前往網咖列印我們的車票。印度婦人真的很熱情，就是自動三輪車的車資和我的車票列印費用，她都堅持由她付。

 

在網路上我選了巴士後方的座位，印度婦人的座位則是巴士前方的第一排，可能她覺得我一個女生坐在後方也不大安全，她就建議我坐在她旁邊空下來的座位。我當然很願意坐在她的身旁，要知道有個印度太太在旁邊叫我安心多了。就在這趙巴士的前兩天，我獨自一個人搭乘晚間巴士由Kochi前往Madurai，我也是坐在巴士後方的位子，途中巴士的票務大叔就以動作表示要我獻吻，我狠狠的看著他（心裡其實也很害怕），他就走回巴士的前方，也幸好那個晚上他沒有再繼續騷擾。

印度婦人仍然很擔心我一個人到清奈後怎麼辦。我如實告知下榻的酒店有接送服務，她稍稍鬆了一口氣，但隨即她又著我將酒店的電話號碼給她。我以為她只是隨便問問，誰不知她很認真的跟酒店人員聊起來，大意就是說我們的巴士會什麼時候到清奈，又幫我詢問那個中途站距離酒店最近，並千叮萬囑酒店要派人來接我。

前往清奈的途中，她跟酒店也聯絡了好幾次，都是在跟酒店溝通我現在的位置。我跟這位印度婦人只是一面之緣，她卻如此關心我，真的叫我很感動！雖然距離我和印度婦人相遇的日子已經一年有多，但我還是記著她的幫忙和關心。

網咖@Trichy

攝於2012年1月6日

 

我們的長途巴士

攝於2012年1月6日

印度人養孩子的省錢方法

跟Bhopal同事同住一共三層樓高的房子（亦是我們的辦公室），其中S

同事的妻子和他七個月大的小男孩也是房子的重要成員。我可以跟嬰兒同一屋簷下機會實屬難得，也藉此窺探印度人如何照料他們的小寶寶。

 

 

Bhopal office

 

首先要說小寶寶的便溺問題。印度超級市場和街上的小店其實都可以買得到紙尿片，但紙尿片在印度市場的佔有率還不是很普及。或許我應該這樣說印度中產階級和富裕家庭使用紙尿片是平常事，但印度人口眾多、貧富懸殊嚴重，有能力負擔紙尿片的一群可說只是印度社會的一小撮，大部分印度人屬於低收入戶、甚至是貧民，他們就不見得有能力負擔紙尿片。那麼印度寶寶就使用香港人二十多年前使用的「尿布」嗎？非也！他們就是什麼都不用！小寶寶突然尿尿，雖然可能會弄濕媽媽的衣服，又或床舖，但是印度人概念是「尿會乾掉，濕一會沒有關係」。記得有一次，印度寶寶尿濕了我的床，當時心中真的很想大叫，但為免S同事尷尬，我也裝作冷靜回道：「沒有問題」。當然印度人不是無良父母，他們也不會讓小寶寶穿著濕濕的褲子一整天，寶寶褲子每濕掉，他們就為小寶寶換一條乾淨的。

 

另外要說的是小寶寶食物問題。印度的初生嬰兒以進食母乳為主。我曾觀察各大超級市場供應的奶粉數量、種類和品牌都寥寥可數，這一點很容易理解，因為印度人對奶粉需求不高，所以超市就沒有大量進貨。我主要想分享的是食物衛生問題。S同事七個月大的小寶寶可以自己將食物放進小嘴巴，但小寶寶的手還在發育中，很多時候都未能好好拿穩手中的食物。每每食物掉在地上，媽媽就往自己的衣服輕輕擦一擦便繼續放回寶寶手中，又或直接往寶寶口裡送。我理解S同事一家並不富裕，媽媽會將掉在地上的食物給小寶寶吃，很大原因是不希望浪費食物。小寶寶雖然經常吃沾了灰塵的餅乾、麵包，但他的確是一名健康寶寶！凡事都有兩面，家庭條件有限的印度寶寶就練成較強的抵抗能力。

印度大型超市的奶粉選擇並不多。

而香港常見的罐裝奶粉亦不流行於印度，相反400g一盒的包裝會較常見。

不騙錢的果汁攤大叔

我的辦公室位於南德里Saket，走五分鐘就有一個戶外商場，因為那兒有個連鎖戲院（PVR），所以同事間就直接以戲院的名字PVR Saket代替商場的原來名字。我經常會光顧商場裡面的一個果汁攤，我特別喜愛紅石榴果汁。在我小時候，香港很少有紅石榴出售，即使偶爾一些高檔超級市場有售，售價都高得嚇人；但這一年我發現很多一般超市都有出售來自美國的紅石榴，而且價位相當平易近人。紅石榴是印度隨處可見的東西，但是價位也總是較一般水果高，想當然紅石榴果汁亦是眾果汁中最昂貴的。相同份量的紅石榴果汁價錢就是鮮橙汁的一倍，以一般邏輯來說「雙拼」理應較單一味道收費高，但紅石榴汁還是比雜果汁更昂貴。

 

PVR Saket
(來了八個月一直沒有拍下任何一張Saket的照片，今天早上特地去補拍的。)

香港不常見的紅石榴可是印度到處都有的四季水果。

（攝於2012年Diwali前夕的Old Delhi Market）

 

 

第一次光顧，我害怕會吃壞肚子，就向年青的店員點了果汁店最小號的紅石榴果汁；第二次光顧，我向鬍子大叔點了個份量較多的400毫升紅石榴果汁。第三次光顧，大概印度鬍子大叔也認出我，我還未走到他的店，他就向我露出親切的微笑。那個黃昏我因為想省點錢就向鬍子大叔點了較便宜的300毫升紅石榴果汁。我點的雖然是300毫升果汁，鬍子大叔卻給了我400毫升的紅石榴果汁，我想一定是溝通出了問題，他誤以為我點的是大杯裝，但也沒有關係，我不介意多付點錢喝大杯果汁。然後我遞上一百元盧比，他卻只收我300毫升的價錢，我露出狐疑的眼神，大叔就親切的對我說：「免費加大！」

 很多印度店家都想盡辦法從外國人的口袋獲得更多利益，但這個果汁攤店員不僅不藉機多賺幾十塊錢（在印度請不要輕視十塊印度盧比的價值），而且更免費贈我大杯裝果汁，怎能不叫我由衷感動。

果汁店@Saket

印度人只愛香料奶茶？

　　還未展開印度工作以前，我一直認為所有印度人都愛糖分十足的香料奶茶。在印度生活了三個月以後，我便發現我的印度奶茶印象並不接近現實。印度同事經常喝的是沒有加入印度香料的茶，同事都有不同的喝茶喜好，負責泡茶的同事就要牢記辦公室各人的不同口味，少糖奶茶、去糖奶茶、加糖紅茶、去糖紅茶等，當然還有同事不喝茶，只喝咖啡（其實就跟香港沒兩樣，也不是所有香港人都愛港式奶茶）。

喝茶對印度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，不少正式場合，印度人都會為了一杯小小的奶茶而中斷進行得如火如荼的討論，例如教師培訓工作坊，與會者正商議活動教學的細節，茶送來了，大家便小休片刻，捧上熱茶慢慢細味；在科學研討會，講者都坐在台上，泡茶小兄弟不時走到台上送上熱呼呼的奶茶。

我去印度政府部門作入境居留登記、去郵局買郵票、去市場買衣物，老闆或職員享受奶茶的當下，我需要他們幫忙或提供服務？不好意思，請稍等一會。他們會慢慢享受手中熱茶，然後才有空檔照顧不識趣的我呢！（不要以為印度人會因為不好意思而快快喝罷手中飲料。）講究顧客至上的香港甚少會發生這樣的事，開始的時候我還真不大習慣，但一般他們喝小小的一杯都不會超過十分鐘，後來就覺得沒有什麼關係。

現在我也習慣每天來個數小杯加糖紅茶，這樣才是享受印度人生。  

我的加糖薑茶